只这节骨眼上,太后却让她入宫小住,身在深宫,行事多有不便,也无法探听诸事进展,实在让人忧虑。
也不知此时,虞沨是否已经抵达湘州,那袁起心怀不轨,会不会苛待于他?
他这时,应当不知三皇子遇刺一事险些使计划徒生波折,幸好阳泉郡王并未存“丧心病狂”“破釜沉舟”之念,至少眼下,且按计划步步实施,也亏得圣上当听金相已有谋逆之心,并联合袁起扣押世子为质,当即打消了趁机将金相问罪入狱的念头,不过金相被这一惊,提前策动已成在所难免。
金相已离险境,应当还会按照他原先的布局行棋。
能否消弥兵祸,使虞沨平安归来,全靠阳泉郡王如何行事。
突然想起那一日在深宫,斜阳倚栏阑珊处,庭花不语寂静时,他吻在她的发鬓,亲口许诺“等你及笄”。
今日我已青丝挽成,不知万水千山外的你,是否安好。
分隔两地,这一夜注定难眠。
清晨,披衣梳洗,挽成垂鬟分肖的发式,前往远瑛堂与大长公主问安告别。
“金榕中要作乱,必会争取挟持咱们为质,威胁你父亲逼宫,我已经提醒了家里女眷这些时日莫要出门,可巧太后在这关头让你入宫,倒也安全。”大长公主拉着旖景的手,瞧出她眼圈略微有些浮青,施了薄薄的脂粉,倒也不大显眼,轻轻一叹:“别担心,沨儿沉着善谋,这一回必能化险为夷,且安安稳稳地在宫里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