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局出来,陈清峰问她:“雷明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过年吧。”
“他说你就信?”
不然呢?
清峰意有所指:“你们俩挺能熬的。”
“相互鼓励吧,他在那边比我困难得多。”罗慧不愿意承认有时是掰着手指过日子。
清峰却说:“你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嗯,赚钱哪有轻松的。”罗慧逗趣说,“我像在干雕版印刷的活,有时是那块板,不断被人压来压去,有时是那张纸,印好了就被丢在一边,当然了,更多时候我是人,涂墨铺纸,恨不能跟机器比速度。”
“你们科室就那么忙?”
“习惯了还好,但一习惯又感觉消耗得更快了。”罗慧以前怕打针,现在是怕一直打,以前听到电话是神经紧张,现在是带点烦躁,遇上嗓门大说话还没头没尾的就想给他换张嘴,“……我的耐心也没了。”
清峰捕捉到她的无奈:“那你有想过转科室吗?”
“想过,但想来想去还是想待在急诊。”罗慧抱歉地笑,“很矛盾对吧,我一边嫌弃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宁愿每天处理的都是这些,而不是着急忙慌地把心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