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胡长升被人吵醒,一听,垸里人声像开了锅的水。他爬起来出门一打听,才知道昨夜聋子四叔和德贵家的牛,被人用刀子活活地从屁股上割去十几斤肉。胡长升急忙去看,那两头牛的样子让人见了实在可怜。
到了吃早饭时,从邻近几个垸里传来消息,昨晚这一带共有十几头牛被人用刀割了。
兽医来看过,说是没办法,与其看着牛死,不如趁早宰了卖点肉多少变几个钱。
派出所的人是中午来的。他们先到邻村了解情况去了。
派出所的人问了全垸的人,都说昨夜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大家都很奇怪,活牛被割了这么厉害的一刀,怎么连哼都不哼一声。
派出所的人查了好久也没查出个名堂,这种案子以前从未发生过,他们一点经验也没有。
案发后的那一阵,有牛的人家都很紧张,天天夜上将牛牵到屋里。时间一长,又松懈了。加上牛很脏,屎尿多,便又送回牛棚。
胡长升依然不放心,又挨了几天,实在闻不了牛屎牛尿的那股味道,才将牛送回牛棚。但他不放心,夜里起床解手时,还上牛棚看了一次。
睡了一觉,天亮后他去牵牛喝水,见牛棚门口有几滴血,腿就软了。牛棚里,黄牯四肢打颤,两眼泪水长流,屁股上有脸盆大小的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