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是飒飒秋风催叶落,萧萧梧桐泪黄昏之下,一曲剑舞。他与她共奏那相思之曲,任之后聚少离多,总是两心相印。
第五幅,第六幅……
直到第十五幅——城头之上,她双目含泪,拔剑自刎,何其决绝,一剑阴阳,连挽留的机会都不曾给他留下。
壁画到此终结,在这最后的壁画面前站着的,不是若寒,只是楚怀寒。
楚怀寒走到石棺之前,细细地抚着石棺上的每一条纹理。石棺多处有暗红之色,若寒掌中之血又不住滴落。鲜红与暗红交织,触目惊心。
“若你能回来,我与你生同归;若不能,我与你就此长眠……”
楚怀寒紧闭双目,用尽所有气力,打开棺盖。
里面之人,身穿月白甲胄,手握长剑,面上戴着青铜鬼面具。
楚怀寒颤颤地伸出手,摘下那青铜鬼面具。那沉睡的美人并未化作白骨,依旧面容姣好,鲜活如初,仿佛和另一边躺着的少女一样,只是睡了过去。
一滴泪坠落在沉睡的美人身上,美人躯体随着那泪化开,逐渐透明,随即点点消散,化作月白的荧光,在半空中旋转飞舞。棺椁之中,最后只留下那甲胄与长剑。
楚怀寒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将那飞舞的荧光抓住,却每次都是穿掌而过,掌中只留下无隙的风……
那荧光飘舞了很久,似是倦了,想要找一处皈依,又逐渐飘舞至若月身侧,一点点融入她的躯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