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般……外道!真乃邪魔外道!”那个胖大僧人走一路摇一路头,嘴里骂骂咧咧,除了脏字之外什么东西都敢出口。他长着一颗光洁无垠、红白透亮的多肉脑袋,好似刚刚摘下的特大号甜梨,一身僧衣用的全是上等江淮绸缎,绛红色袈裟更是用昂贵的金银丝线分区划块,顺风飘来阵阵甜腻的香粉气息。
这家伙要是“不涉俗务、不蓄私财”,那秦宗权就是广开粥棚赈灾的秦大善人了,苏然在心中毫不客气地作出评价,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上一转,讽刺挖苦登时在心中成型。“和尚法师,法师法师~我们这边啊,上茶是送客的意思,”他故意追在那个僧人身边,蹦蹦跳跳隔几秒就踩一下和尚的宽阔影子,还专门用力发出声音,好叫对方察觉到:
“地方小,嘿嘿,规矩就多,你下次就找我,先找我,包学包会~哎哎哎,和尚法师请这边走,对,请往这边走。这边有树荫,走着凉快~”
那和尚回头瞪他的眼神,活像是张木匠那只贪吃的老黄狗,在午餐时间碰到跑来蹭饭的邻家白猫。不过,这位高僧一见跟着的是个小孩,立即满脸不屑地抬起双层下巴,双手合十飞快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趾高气昂拂袖而去。他再清楚不过地表达了自己的轻蔑,不过苏然也过完了嘴瘾,没兴趣继续追着纠缠。大先生可是就在楼上等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