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战国交替时代,盟会还不失为一个解决国际纠纷的场合,像蔺相如这种完璧归赵的手法,显然是智勇兼备的。就是孔子佐鲁君会齐侯于夹谷,也是有声有色的一页。齐人奏四方之乐,旗旄剑戟,鼓噪而至。孔子斥之:“两君为好,去夷狄之乐,何有于此?”齐人奏宫中之乐,几个侏儒,戏而前,孔子又斥之:“匹夫而营惑诸侯者罪当诛。”于是,齐人惭惧之下,归郓、汶阳、龟阴之田。这自然是孔子的为鲁国自尊,但我们也不要忘了,盟会之前,孔子说了“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曾“具左右司马以从”。
齐人不是怕孔子那两句话,也不是怕鲁国那些随从(当时自然是有作用),而他是怕鲁国有了贤相。而孔子不在会场上表演一番,人家也不知道他是鲁国的人才了。引这个故事,对于法国对克里米亚会议的表示,我们认为戴高乐也有部分的可取。
原载1945年2月27日重庆《新民报》
“眼药厉害”
天险不足恃,天险一百个不足恃。
日本人对于国防安全感,有这样的说法:“美国人由夏威夷进攻东京(皆海空军),对陆军却没有这个想象,等于三层楼上向下滴眼药水。”你看他们是怎样的放心。然而变了,自从美舰队游到东京湾附近以后,他们的广播,一再说“敌”人在日本本土登陆之可能。又说“敌”人登陆本土,非不可能。这是说陆军,至于海空军,这眼药不但由三层楼上滴下来很准,而且是让日本人痛肺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