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进了自己的房,他跟进来将鼻子耸了两耸,问道:“这屋子好香,念书的人,还要用香水吗?”
惜时对于这事,不能不辩白一句,随口答道:“这不是我用的香水,大概是下午米小姐丢了手绢在这里!手绢上的香味。”
守义对屋子四周,看了一看,因道:“你不是说这楼面就是你一个人住吗?这位米小姐住在哪里?”
惜时见他父亲有意盘问,又有些不高兴了。便道:“这算什么?难道不是住在一处的人,就不能到屋子里来吗?现在北京都是男女同学,同学就和兄妹一样,要有什么分别。这话幸而是在我屋子里说,若是在别人当面说出来,那才是可笑呢。”
黄守义只随便问了一句,就碰上这样一个大钉子,觉得现在都市上的文明,变得五花八门,决不是乡下老头儿可以胡乱说话的,于是默然不敢再说。还是惜时想起父亲身边有四百元大洋,依靠他的时候还是不少,不能太得罪了他,便笑了一笑道:“这些事情,让乡下老先生看到,那是不大合胃口的!但是你老人家要在外面多过些时候,也就知道这很不算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