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我会带着大部分人上游轮聚会,到时候,让他们做水下的亡魂吧。”
一脚将有型的烟灰踩成粉末。
冷风吹灭了男人指尖的烟火,他在天明之前回去,墨镜遮住了细长的双眼。
常越的遗像是他烧掉院子之前,心存不舍留下的唯一念想。这个男人陪自己度过童年和少年,虽然他不知道常越是以什么心情留下他的性命又将他养大,总归,这个男人爱过自己。
所以他那天放了那个男孩一条生路,权当做第二个自己。
常朔擦拭着黑白遗像,上面的男人停留在三十多岁,冷漠的双目里夹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他差点害自己的父母死去,他就差那么一点,就永远见不到他们了。
爱而不得又陷入疯狂的男人,可若是他的话,应该也会发疯。
“父亲,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他割开自己的手臂,血淌了一地。
“这是我还给你的。”
“胎儿很好,很健康,爸爸可以每天晚上给宝宝讲讲故事,他会记得你的声音。”
医生这句话一出沈严有点尴尬,他是早晨出门碰到苏家人的,鬼使神差地就跟了来,却被当成了孩子的父亲。
他俊颜窘迫通红,但心里却还有点隐约的冲动。
“清冉,他?没来吗?”
苏父苏母去买早餐,沈严看周围没人,情不自禁离苏清冉近了些。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女孩拿着彩超照片微笑的样子很刺眼。而那男人没来,这种时候让女人自己,他又好像突然有了可以发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