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掉了,快输血。”林月娥查看看监测仪。
血袋挂上。主刀医生固定止血夹,快速清创,切开筋膜,用镊子夹出一块块碎骨。
晚11点35分,最终抢救无效,男人死了。脑波消失,医生检查瞳孔,为死者盖上布。医护人员脱了口罩和手套,做术后清洗。手术室外传来一阵阵死者家属的痛哭声。林月娥神情疲倦,换去护士装,她靠着衣柜愣了一阵,流露出长时间抢救却无法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的失落和无助感。
“护士长,有位马警官找你,走廊上等着。”一名护士通知她。
林月娥来到走廊上,只见死者老婆嚎啕大哭,瘫在地上几近昏迷。这个可怜的女人身背尚且幼小的婴儿。护工收敛尸体,通知火葬场运尸,让女人签字,她发抖的手无法握笔。林月娥怔怔注视着这一幕,直到马警官招呼她,“林护士”
“马警官,这么晚来什么事?”林月娥抹去不觉涌出的泪水。
马警官正要说话,却被死者老婆的哭声打断。
林月娥和马警官离开走廊,叹说:“一个打工仔,找老板算回家过年的工钱,没要到,急了就扑到那家伙的汽车上,刹不住被碾了。失血过多,送医院那会就没了血压,抢救6小时,唉,差一点……”她在楼梯口停步,虚弱依着墙,“他老婆怎么办,孩子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