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常讲常新的例子。对于这个故事,我们可以从四个层面来理解。第一层,庖丁的确是在从事着日常的劳动——宰牛,这是一门技术性的工作。但在庖丁这里又不是纯技术,而是一个“体道”的过程,所以他说“臣所好者道也”。第二层,在这个非纯技术的体道过程中,“未尝见全牛”,这意思是说在这劳动过程中主体与客体的对立消解了,也就是心与物的界限消失了,心在物中,物在心中,物我交会。第三层,在这个过程中,庖丁达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人的手与心的距离也消失了,技术手段对心已经不能束缚,人的心灵处于无障碍的自由状态,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解放。第四层,当这个过程告一段落,庖丁“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这就表明他不仅得到精神的自由,而且获得了一种享受,一种审美的享受。这四个层面表明了,具体的劳动过程是一种精神创造(体“道”),是心物对立的消解(“未常见全牛”),是一种精神的自由(“以神遇而不以目视”),是一种审美的享受(“踌躇满志”)。这样一种心物对立消解的、具有精神自由和审美享受的精神创造,与真正的文学艺术的创造,可以说是毫无二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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