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日本兵已经抓住了阿眉,用力吻她。他们现在是在上面院子里,离修女做早祷的小教堂很近。木兰正在看那新奇的典礼和修道院院长的动作,心中则力图把家中新近遭遇的突如其来的杂乱的变化都想起来,再联系在一起。木兰不像她母亲和大多数女人那样在佛教的气氛中长大,现在她觉得这洋神洋教很特别,和中国的信仰那么不同,可也那么相近。过去几个月来不幸的事故,使她越发接近一位不可知的主宰,这位主宰,她父亲名之曰不可以名之的道,而她自己则称之为命运。现在和以前一样,她一想到道,就想到父亲。修女的特别的诵经声和纯白的脸,非常感动她,她的眼睛湿湿的,觉得自己正面对着永恒。
忽然间,阿眉大声喊救命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惊醒。修道院院长突然停止了仪式,命令几个修女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又继续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