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文学思想表达的外衣,端木蕻良的文学语言充满柔性、灵性,轻盈而又通透。1949年以后,他描写的功力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作品相比丝毫没有减弱。特别是一些细节的描写,表现出作家敏锐的观察力与丰富的表现力,如:“饱含水珠的天空是透明的,七彩虹在环内天空还映照出一道七彩虹来。云气有的重了,还在下移,轻的,还在上扬。天空上湖光的倒影,彩虹的反光,还在瞬息变幻不定。”[10]端木蕻良的文学语言细致,含蓄隽永。端木蕻良说:“我从来是描写胜过叙述的。我企图在描写中能具有更广阔的概括性。如果这种概括的东西也与某种情况有相似的话,这绝不是影射。因为影射绝不是艺术,它只会削足适履,而且还不仅仅是削足适履。”[11]端木蕻良是自然描写的专家,他对自然景物的描写纯熟。王富仁认为:“端木蕻良的景物描写时时刻刻暗含着这样一种确信:未来的世界不是从资本主义的现代大都会产生出来,而是在这个充满生命活力的自然世界中产生出来。”[12]端木蕻良在20世纪60年代写的草原系列散文,可以看出他对草原、对自然发自心底的爱。这个时期的草原,已经从20世纪30年代端木蕻良笔下忧郁、辽阔、苍凉的草原变成充满生机、希望、明丽的草原。“这雨过天晴的时光,是草原上最明媚的时光,不管是什么时候,即便是深秋也罢,只要在新雨初过,太阳一出来,光线照射在草原上面,远远望去,都使人感到有一种春天的气息向人面扑来。空气像刚刚滤过似的,不带一粒尘埃。”[13]在艺术见解上,端木蕻良推崇孔夫子说的“绘事后素”,也推崇苏东坡的“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从小说、诗歌到散文、随笔,端木蕻良的创作践行着这种理念,自然、真挚、生动而又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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