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都是债。
温越和南枝相视一眼，站了起来看向他，两双眼睛四箩筐委屈。
“……”正熙帝结巴了一下，又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
不是，这……这是阿越和小五吗？看模样应该没错，就是小五还长高了一些……可是他们怎么这么灰头土脸的！
“你们——在路上，被打劫了？”片刻，正熙帝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实在不怪他出此询问，只是生在皇家，脑袋可能容易掉，但不会容易脏，正熙帝这么多年以来，还没见过孩子们这么不讲究的模样。
他们身上那穿的——是什么衣服？布料摸上去比他鞋底还粗糙，灰扑扑的，阿越头上束发的那又是什么？木头吗？还有小五，他原本养得漂漂亮亮，一身金银玉环的女儿呢？怎么现在就用布条把头发竖起来！
他们真得是从富庶的南府回来，而不是想陷入什么蛮夷之地了吗？活像是逃荒归来的难民！
正熙帝有一万句痛骂责备，都堵在了嗓子眼。
他那个一向运筹帷幄，仿佛手一挥就能召集十万天兵天将篡位谋反的儿子，居然对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依恋之态。
“父皇！儿臣……好想您啊……此番是儿臣不孝！”
说完，温越就跪了下来，“哐哐哐”磕了三个震天响的头，吓得兴庆殿外守门的太监，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直往里面瞅。
“……”这他还怎么骂！
这、这再骂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