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没这么简单的。”他忧心忡忡地说。
我不说话了。我想,他既然选择了不报警,就得承担不报警的后果。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条街都是黑咕隆冬的。路灯被暴晒了一天,此刻已经蔫了,一盏盏都显得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干热的石子街面上有尘土呛人的气味,吸进鼻孔里,又痒痒,又憋闷。头顶上沿街悬挂的空调外机轰轰鸣响,气浪灼热,只要你走在人行道上,就怎么都无法逃避。一只黑猫蹲踞在马路牙子边,眼睛像闪亮的夜明珠一样,万分严肃地对着我们虎视眈眈。我觉得它没道理如此胆大妄为,扬起手里的矿泉水瓶,作势要扔过去?它识破了我的虚张声势,根本不理睬我,等我走近之后才懒洋洋地起身,踱着方步慢吞吞地游荡到马路另一边。
“余宝,不是都叫你鬼眼男孩吗?”我爸爸突然说,“你好好感觉一下,接下去我们会怎么样?会不会有官司缠身?”“爸!”我乞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