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她家门口——在这家人家,几天前我还曾那么愉快地待过,我那青年人的信任和热心,也曾在这儿自由地流露过。但是打那以后,这家人家就把我摒之门外了,对我来说,现在它已经成了一片满目荒凉的废墟了。
利提摩没有出现,出来开门的是上次我来访时,已经代替他的那个面孔讨人喜欢的女仆。她在前面引路,把我们带进了客厅。斯蒂福思太太正坐在客厅里。我们走进客厅后,罗莎·达特尔从客厅的另一个门悄悄进来,站在斯蒂福思太太的椅子后面。
我从斯蒂福思母亲脸上立刻看出,她已经从自己的儿子那儿,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她的脸色很苍白,那种忧虑的程度,绝不是我的那封信所能引起的;何况她的那种爱子之心,一定会对我的信产生疑问,因而会使我的那封信更显得软弱无力。我觉得,她比我过去所认为的更像她的儿子了,同时我也觉得,并非看到,佩格蒂先生也看出这种相像来了。
她腰板直挺地坐在扶手椅里,神态威严,不动声色,沉着冷静,好像什么都不能惊扰她似的。佩格蒂先生站在她的面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佩格蒂先生同样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罗莎·达特尔犀利的目光,把我们全都看在眼里。有一会儿工夫,谁也没有开口。斯蒂福思太太示意要佩格蒂先生就座。佩格蒂先生低声说:“太太,在你府上我坐下来不自在,我还是站着的好。”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斯蒂福思太太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儿,我很抱歉。你对我有什么要求?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