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底下人已经在嚼舌根,说我如何如何得宠,这我知道,我听到他们说过……
“此外,还有她那几封信!……他们或者以为我随身带着。我在她房里给捉住,他们就会把信搜走。我一人对付他们三四个,谁知道?但这些打手,哪里去找呢?守口如瓶的底下人,巴黎哪儿找得到?法律他们也怕啊……当然,凯琉斯、匡泽诺和吕茨他们自己也可动手。那要紧关头,加上我一犯傻,只会引得他们跃跃欲试。当心别落到厄被喇 [2] 的下场,我的秘书先生。
“那么,好吧!先生们,我会叫你们留下我的印记的,像恺撒士兵在法萨罗的做法,专打你们的脸……至于信件,我可以先在稳妥处放好。”
后来接到的两封信,于连各抄一个副本,夹在藏书室一本精装的伏尔泰集子里,原信他亲自去付邮寄走。
回来的路上,惊喜与忧惧交并,他暗想:“看我没头没脑,会干出什么疯狂事来!”刚才倒有一刻钟,压根儿没想及当夜的行动。
“但是,要是按兵不动,日后我必定会瞧不起自己!是祸是福,我会翻来覆去猜测一辈子;而疑惑不定,对我是最大的痛苦。为阿梦妲的情人,不是已有过切肤之痛?把风流罪过弄明白了,我倒比较能原谅自己;一有定论,就可以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