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她是个好姑娘,但就是不好摆弄。她若是知道我接待客人,非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不可。”
萨瓦尔先生毫无表示——他没听明白。
画家走到他跟前。
“既然我邀请您来了,您就帮我干点什么吧。”
公证人满口答应:“随便您怎么使唤,我听从吩咐。”
罗曼丹脱下礼服:“那好,公民,干起来。咱们先打扫。”
他从放着一幅猫画的画架后面,拿出一把破扫帚。
“拿着,您扫地,我来弄弄照明。”
萨瓦尔先生接过扫帚,瞧了瞧,便开始笨手笨脚地扫地,立刻扬起一大片尘土。
罗曼丹怒气冲冲制止他:“怎么,真见鬼,您连扫地都不会!喏,瞧我的。”
他用扫帚推着灰突突的垃圾滚动,滚成了一堆堆,就好像他一辈子只干这种活;然后,他又把扫帚交给公证人,公证人便照他的样子干。
刚扫了五分钟,满画室已经暴土扬灰了。罗曼丹只好问道:“您在哪儿呢?我看不见您了。”
萨瓦尔先生咳嗽着,走了过来。画家问他:“分支吊架,您知道怎么弄吗?”
公证人如堕五里雾中,问道:“什么分支吊架?”
“当然是照明用的吊架,分支上插蜡烛。”
他还是一头雾水,便回答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