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年代,饭碗确实很是稀奇,敲掉了再找,比登天还难。
一个“捧”字,极其传神。
让我想起一句老上海俚语:“捧了卵子过桥。”
也让我想起张爱玲在小说《色·戒》一开始描写女主角心理的那句话:“他是实在诱惑太多,顾不过来,一个眼不见,就会丢在脑后。还非得钉着他,简直需要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跟前晃。”
提溜也是捧。
接下来一句,“听老师傅闲话”。
当年普遍实行“师徒制”,一般侪要吃“三年萝卜干饭”。十七块八角四。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听”字,大有讲究。
阿拉弄堂里有位老兄,上班没两个礼拜,就跟师傅争起来了。夜里回到弄堂里来发牢骚。
“爷叔,听老师傅闲话弗错,但伊闲话太难听了。我屏弗牢了。”
“小鬼,我哪能教侬嗰啊?”
“侬讲……要听老师傅闲话呀。”
“侬听了 啊?”
“我……听了呀。”
“小赤佬,侬听了几句啊?侬听了几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