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这才看见她,他不是有意无视,只是当真心里乱得很,没心思关注周围。
“母亲若是有话,改日再说吧,儿子现在很忙。”
长公主还不知道阮小梨那孩子有问题,听见这话只当是他不想理会自己的推辞,心里颇有些憋闷,可到底是自己做错在先,她沉默片刻,还是耐着性子开了口:“这件事的确是母亲不对,可她毕竟也没事,你还要记恨多久?”
没事?
贺烬手里的蒲扇狠狠一颤,连带小炉子里的火苗都跟着一窜,猩红的火舌将陶罐底舔舐的噼啪作响,动静听的人心烦意乱。
贺烬抿紧了嘴唇,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彻底让情绪失控,因为眼下,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着,不要将眼前的炉子掀翻。
他想,自己大概也是有些舍不得的,虽然作为一个父亲,那个孩子的存在,他连感受都是虚无缥缈的。
可,那毕竟是他和阮小梨的血脉,如果不是他来了,他和阮小梨在是什么样子,谁都说不清。
但是现在,他要亲手送那个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