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说,“蜡油的气味,弟弟一定受不了。去买一支白烛怎么样?……”说着她像小鸟一般轻盈的跑去,从钱袋里掏出她的月费,一块五法郎的银币,说:
“喂,拿侬,快点儿去。”
她又拿了一个糖壶,赛佛窑烧的旧瓷器,是葛朗台从法劳丰别庄拿来的。葛朗台太太一看到就严重的警告说:
“哎,父亲看了还了得!……再说哪儿来的糖呢?你疯了吗?”
“妈妈,跟白烛一样好叫拿侬去买啊。”
“可是你父亲要怎么说呢?”
“他的侄儿连一杯糖水都没得喝,成什么话?而且他不会留意的。”
“嘿,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葛朗台太太侧了侧脑袋。
拿侬犹疑不决,她知道主人的脾气。
“去呀,拿侬,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
拿侬听见小主人第一次说笑话,不禁哈哈大笑,照她的吩咐去办了。
正当欧也妮跟母亲想法把葛朗台派给侄儿住的卧房装饰得漂亮一些的时候,查理却成为台 格拉桑太太大献殷勤,百般挑引的目标。
“你真有勇气呀,先生,”她对他说,“居然肯丢下巴黎冬天的娱乐,住到索漠来。不过,要是你不觉得我们太可怕的话,你慢慢会看到,这里一样可以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