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昌宗还能吃人不成?武兄,你我兄弟何必惧怕他?论身份,我们可比他尊贵许多,他们算什么?说到底是不入流的。”李重润想当然地说,本来还有些话他想一同说出来,这张五郎和张六郎他早就看不过眼了。
武延基小声提醒道:“李兄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你也太过警觉了!”李重润嗤笑一声,“我这王府中人难道还向着他们不成?”
“皇太孙殿下,话虽如此,这二人在洛阳可是只手通天,女皇对他们可以说得上的是言听计从。”武延基不无忧虑,又说:“你回宫时日还短,许多的事情不在情理之中,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我后悔当时逞一时之快结下了这个冤家。”
李重润叹了叹,还是点了点头,却没继续说开,邀了武延基去饮酒,仿佛烦心的事情都只是庸人自扰。
张昌宗设宴的地方在秋水阁,落在湖畔最好的位置,这湖在规模上虽不能与长安大明宫中的太液池相比,但韵致十足,要精巧许多,想当初凿这湖时,女皇特准一切按照他的喜好来办,为此张昌宗得意了很久,宫中之人也逐渐把此处当做了张氏兄弟的专属之地。
张氏兄弟在自己的地盘举办宴会,既是一种招摇,又是一种告诫,加上邀请的大都是武李两家,无形中给众人敲了警钟——可别忘了宫中还有他们兄弟的一席之地,不要以为大周最显赫的人非武即李,张姓同样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