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说着, “雄伟的并冈山” 一脚跨了进来,人们连忙打招呼让座,她看着这些比她小一辈的老干部,一屁股坐在沈墨给她让出的靠椅上高声大嗓地说: “哈,都在啊。你们是在议论大鬼洼地的事吧,那里的地肥啊,抓起一把能攥出油来。当年我在那里蹲点整顿‘文化大革命’遗风的时候,就想组织开发,可老书记紧着叫我来当计生局长,没干成,现在有工夫干了,可他们又要卖了。哎,同志们,我们组织一个老干部垦荒团怎么样,给市委写个报告,承包给咱们一块地,一来算对咱们老干部的关心与照顾,二来我们也给全市的人做个榜样,三来我们也有点收入,补贴家用。你们说,咱们都在河海工作了 30多年,哪个急难险重的任务没参加过啊?照说我吧,哪件事难干就派我去哪里。”
表功、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是老干部的通病,大家纷纷说起了自己当年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当 “孙猴子”说到自己在县里当副书记管政法时,自己夜晚骑着自行车到各派出所查岗,到乡棉花收购站查保卫情况时,马霞说: “就你那尖嘴猴腮的猢狲样,还去检查别人,一看就是个贼娃子,你忘了你半夜反穿着棉袄爬棉站的墙头,装成偷棉花的,还让人家保卫人员打了一顿啊?你还说:‘别打,别打,我是孙县长。’现代版的《半夜鸡叫》啊,我看你应该叫孙扒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