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弟,我一向腼腆,不自信,这是天性极其敏感的代价。你也知道,不管什么致辞,我都一个态度,就是想想也怕得要命。那回我中了你的圈套,要在斯诺兹伯里集市颁奖,一想到站在讲台上,面对一群满脸粉刺的小鬼头,我吓得都要昏倒了,夜里噩梦连连。所以可以想象,婚宴这事儿对我得什么样。要是单单对着一群姑姑婶婶表姐妹发表长篇大论,我兴许还能鼓起勇气。虽然不能说轻轻松松,但至少能应付过去。但是,左边一个斯波德,右边一个沃特金爵士……我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啊。但是,就在夜幕将我笼罩,黑暗深不见底之时[10],突然出现了一线希望之光。我想到了吉夫斯。”
他举起一只手,我猜他是想脱帽致敬的意思,不过,此计宣告失败,因为他头上没戴帽子。
“我想到了吉夫斯,”他重复了一遍,“于是就搭上去伦敦的火车,把麻烦说给他听。真走运,差点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