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面容相似的人太多了,何况这个汉子除了身上的体味和木讷的口吻以外,看不出少年臊得哄一点影子。于是我冷漠的说:“我就坐一个多点车,我晕车不敢吃东西,一会上车还能发矿泉水,手头只有这半瓶可乐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免埋怨自己当时的处理方式:没有直接说没有不就得了?干嘛还解释这么多废话?旁边就是小卖店,虽然东西比外面贵很多,但最便宜的面包撑死六块钱,碗面也不过五元,候车间里还有免费热水,可我为什么还要解释这么多呢?
我甚至忍不住给耗子打了一个电话:“耗子,想我没?你死没?”
耗子也很意外:“咋地,你要出殡啊?哪天啊?”
我笑着骂了一句:“滚犊子,我比你硬实多了。问你个事啊?你跟咱们小时候老在游戏厅里能看见那个臊得哄还有联系没?就是……就是搁你家住过一段时间的那个傻子。”
耗子听我这么问,沉默了片刻:“老长时间没联系了,你找他干啥呀?”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咱们小时候的事了,找你打听打听。”
耗子勉强“哦”了一声,才说:“我爸以前好像老给他送点吃的和旧衣服啥的,这几年没动静了……对了,去年他给我爸打过一个电话,不知道说的啥整得我爸眼泪儿巴嚓的,我问我爸我爸也不告诉我,估计是小时候没给他管到底心里不得劲。俺家老头,呵呵,除了跟我厉害对谁都好。”背景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耗子连忙说,“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哄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