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早怔怔盯着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都抠进了肉里。牛晓枫一席话,如同惊天炮火把她的小世界炸得四分五裂,她不由得想起爸爸丢掉相册时的眼泪和自己写给妈妈的那些没有地址的信。
手机振动起来,她瞥一眼屏幕上“早早”的来电显示,没接。
她慢慢把手放在桌面上,凑近了打量牛晓枫。这个女人确实跟自己几分像,清瘦,皮肤光滑但双鬓仍有几丝银发。眉心一点朱砂痣,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她几乎要忘记自己现在正扮演着单鹰,十分想掀掉桌子。
“但我跟奕国离婚很久很久了,而且我实在没想到早早还能站起来。你知道吗,那次车祸后,她已经被宣布不治,居然又活了,但成天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就像现在说的‘植物人’。想到自己一辈子要耗在她和冯奕国身上,我就浑身发抖。”牛晓枫因为马上要出国,似乎把单鹰当成最后的倾诉者,然而她根本不会想到,正对自己的正是自己不愿面对的女儿。
“当年你离开我……冯奕国之后,去了哪里?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