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听了一会觉得纳闷,就说让我快吃黏糕吧,一会冷了,不好吃了。
可是我那里吃得下去。觉得这事情真好玩,那磨房里边,不单有一个小驴,还有一个小孩呢。
这一天早晨闹得黏糕我也没有吃,又戴起皮帽子来,跑去看了一次。
这一次,冯歪嘴子不在屋里,不知他到那里去了,黏糕大概也没有去卖,推黏糕的车子还在磨盘的旁边扔着。
我一开门进去,风就把那白布帘吹开了,那女人仍旧躺着不动,那小孩也一声不哭,我往屋子的四边观察一下,屋子的边处没有什么变动,只是磨盘上放着一个黄铜盆,铜盆里泡着一点破布,盆里的水已经结冰了,其余的没有什么变动。
小驴一到冬天就住在磨房的屋里,那小驴还是照旧的站在那里,并且还是安安敦敦的和每天一样的抺搭着眼睛。其余的磨房里的风车子,罗柜,磨盘,都是照旧的在那里呆着,就是墙根下的那些耗子也出来和往日一样的乱跑,耗子一边跑着还一边吱吱喳喳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