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为什么把这位老公爵小姐带到家里来,为什么留图什克维奇吃饭,而最叫人惊讶的是,她为什么要差他去定包厢呢?以她现在的处境,居然要去看帕蒂的歌剧,她明明知道在那里她会遇见社交界所有的熟人,那场面能想象吗?他用严肃的目光望着她,但是她却用近似寻衅、又似快乐、又似绝望的目光回敬,令他莫名其妙。吃饭的时候,安娜挑衅似的显得快快活活,看上去简直是在和图什克维奇和亚什温调情。当他们吃完饭站起身来,图什克维奇去定包厢,亚什温走出去抽烟,伏隆斯基就同着他走到楼下他自己的房里去。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跑上楼来。安娜已经穿上了在巴黎定制的、低领口的、天鹅绒镶边的浅色绸衣服,头上戴着贵重的雪白的饰带,围住她的脸,特别相称地显示出她那令人目眩的美丽。
“您真的要去看戏吗?”他问,竭力不望她。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说,因为他没有正视她而又伤心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去?”